在塔拉克的大营陷入混『乱』的同时,另一支几百人的队伍跨过河流,向拉干的本部发起了冲击。不得不说,塔拉克的军队要比拉干精锐许多。这支几百人的队伍,足足让拉干付出了相同数量的精锐士兵,才得以消灭。并且吓得拉干好几次差点要宣布撤退。
所以,当传令兵带来军官的消息,说己方的一支军队攻击了塔拉克的大营的时候,拉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开始犹豫了,他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而眼前的传令兵,是不是早就投靠了塔拉克——或者那整只军队都叛逃了。
在他犹疑的时候,斥候带来了最新的战报。就如同传令兵说的那样,塔拉克的军队陷入了难得的混『乱』当中,沿岸布防的军队,正在快速地收缩、撤退着,好像后方发生了什么了不得大事。
但拉干依旧没有从犹豫不决中走出来,这些天他听手下某个狗头军师讲了明朝人的兵法,而且恰巧讲到半渡而击……天知道狡猾的塔拉克会不会玩儿这么一手。
“殿下,我们不能再犹豫了”他手下的大将不满意了。“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会”[]迷航一六四二217
然后拉干迅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好吧,我的将军。我批准你带着你的军队发起攻击。如果情况乐观,我们就全军扑上。”
看起来这是个绝妙的点子,但实际上这简直糟糕透顶机会稍纵即逝,当你可以看清局势的时候,调集军队,发起冲击……一切都晚了。敌人早就摆脱了窘境,或者已经严阵以待了。
大将异常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带着手下的一千多人顺着传令兵指引的路线,发起了攻击。于是乎,得到了增援的拉干军,破天荒地打了一个胜仗。
全军度过了河流,足足向东推进了二十里。距离塔拉克的大本营圣地亚哥只有四十公里。普通士兵也许会兴奋,因为这的确难得。自从追随拉干以来,他们一直都在败退,败退,持续的败退。这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胜仗。但拉干手下的将军们却好像打了败仗一样沮丧。因为他们的蠢货君主,放过了稍纵即逝的机会。他们原本有机会将塔拉克的军队重创,甚至全歼,从而一劳永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将对手击溃。
然后,拉干殿下仿佛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从一个裹足不前的小脚老太婆变成了一个狂热的赌徒,他将全部的筹码都押了上去,全军压上希图将他的竞争对手彻底消灭。而他手下的士兵,仿佛一下子学会打仗了。一路打得有声有『色』,顺风顺水,足足再次推进了二十公里,直到推进到一个名叫迪亚迪的小镇前,巴塔克的军队终于缓过了神。然后两支军队在迪亚迪展开了拉锯战。
上午的时候拉干刚刚占领了一半的城区,到了下午,巴塔克一次反击又将拉干的军队赶了出去。如此反复,伴随着巨大的伤亡。但拉干不在乎狗屁伤亡,身为吕宋王室的后裔,他只在乎重新王国的荣光。至于士兵……那是必然的消耗品,而且必定会为自己伟大的胜利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邵北再一次地出现了,以债主的身份。他身边还带着梅机关的机关长——一身西洋仕女装的南造云子。
简单的介绍之后,拉干眼睛始终漂着在他看起来很美丽的南造云子,笑着说:“欢迎你,我的朋友。”他自豪而爽朗地笑着,有别于上一次的前倨后恭。打了胜仗的拉干,骨子里透出一股自信劲头。“你又为我带来了什么礼物?”
“礼物?”诡异的思维。事实上邵北提供的一切,都是有偿的。当拉干支付不起银币的时候,那么抵押土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目前为止,拉干已经将半个吕宋平原都抵押了,这其中包括拉干现有的地盘。所以,邵北摊了摊手:“我很抱歉,恐怕没什么礼物。事实上我这次带来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坏消息?”拉干脸『色』变了变,然后他故作不在意地问:“说说看有多坏。”
“第一条,鉴于你指挥的军队,过于糟糕的表现。澳洲国会不认为你有能力统一吕宋……”
拉干瞬间黑了脸……虽然他的脸本来就很黑:“胡说我的军队正在节节胜利,从前只是遇到了一些小挫折罢了。你们的先贤不是说过么,胜败乃兵家常事。”
邵北被拉干那句‘胜败乃兵家常事’逗笑了,他摇摇头说:“情况确实发生了一些改变——”邵北的黑水公司使了那么大的劲头,结果眼前这头猪愣是把一场大胜打成了小胜。如果有可能,邵北真相冲过去一拳将其放倒,而后狠狠地用脚踩在那张欠扁的脸上。收回胡思『乱』想,他继续说:“关于这一点,我会向澳洲国会汇报的。但在这之前,你所期待的补给是别想了。而且,国会已经对吕宋岛北部旷日持久的战争感到了厌烦,如果一周之内还没有结束,那么国会就会授权杰瑞少将的陆战队,介入战争。”
“介入战争”拉干迅速脸『色』难看起来。他知道所谓的介入是什么意思,邵北以前就这么威胁过他。这意味着澳洲陆战队会在几天之内将他的竞争对手变成齑粉。而且他不认为澳洲人会将到手的地盘拱手让给自己。这意味着他原本只能得到一半的吕宋,会迅速变成一半的一半。更有甚者,也许澳洲人会顺手将自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