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儿在询问详情之前,自然是想先试探试探宋安乐的口风,再说她以最常理的态度去对待,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宋安乐唯一庆幸的是,情儿询问的不是他们的婚事,所以她淡然的笑道:“我明白你用意,但你也应该知道,每年临近年底,都是最为繁乱的时候,况且高公子的住处,离这里也有一段路程,所以我不想你在这个时候还出远门,而且,为了安全起见,城哥哥已经吩咐了下去,年前不准许咱们再出府。”
为了不再让情儿和高元尚有牵连,宋安乐只能先借用宋城的威严,來先稳住情儿,等时机成熟,情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转变,然后再婉言跟她解释。
情儿若有所思的点头‘哦’了一声,宋安乐的搪塞,明显是针对她而來,看來这件事,确实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宋安乐见情儿还是打不起精神,她又适时的说道:“好了,难得迎來新年,我们应该开心一点才是。”
情儿也笑颜点了点头,像似被缓解的情绪,暗里却丝毫不减她的疑惑,她垂眸的瞬间,用最灵敏的速度,又想到一个方式去探问。
所以情儿故作出突然想到的意识说道:“对了安乐,我想最近回一趟白府。”
宋安乐一脸不明的看着她,情儿又羞羞答答的说道:“我想把我和元尚大哥的婚事放在白府办。”
转來转去,话題还是折回原点,宋安乐黯然的脸上,已经再展露不出再多的表情,所以她意味深长的说道:“情儿,关于你和高公子的事,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话題终于转回了情儿想要进入的主題,但她并不想表现的那么敏感,所以她朝软榻里侧挪了挪,并拍了拍自己身旁说道:“來,先坐上來说。”
情儿越是表现的不以为然,宋安乐越是心生内疚,如果情儿得知他们的计划,该有多伤心难过,她是那么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们,可他们却设计骗她。
宋安乐坐在情儿对面的软榻上,她握着情儿的手,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而情儿却是一副期待的看着她,像似在等待她的开口。
“情儿,婚姻乃是一辈子大事,你确信高元尚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吗?”宋安乐一脸凝重的看着她,语气中也流露着浓浓的沉重。
情儿一脸憧憬中的笑意,想到能和心爱的共度一生,她笑意盈盈的说道:“我相信他,如同我相信你们一样。”
宋安乐心里咯噔的揪紧了一下,情儿的话,就像一根尖锐的厉刺,深深的扎进她心窝里,让她是忍也痛,拔出來也疼,但她却只能忍着自己给自己的疼痛,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亲人之间的信任,是來自于亲情中的因素,我不希望你将此混为一谈,况且你仔细想想,一个连自己身份,都不愿向你透露的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吗?”
情儿怔了一下表情,宋安乐的主題还是在高元尚的身份上,看來高元尚的身份真的是事情的关键,而宋安乐既然能明里暗里的提醒她,想必也是有心告诉她真相,毕竟这样隐瞒,也不是解决的办法。
情儿拉着宋安乐的手,一脸认真惆怅的说道:“安乐,你是不是元尚大哥是谁?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宋安乐一脸怅然的看着期盼真相的情儿,她知道隐瞒不是解决的办法,也不忍将情儿瞒在鼓里,这样对她不公平,也不合常理,宋安乐垂眸掩去了神情的中的犹豫,在纠结了片刻后,她还是平淡*说道:“关于高元尚的身份,我个人认为沒有必要瞒着你,但前提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他的身份,直接关乎到你们的前景。”
“说吧,他是谁?”情儿淡定到出奇的平静,不是因为她心有准备,而是她在酝酿情绪,准备接受最坏的结果。
宋安乐见情儿准备的稳稳当当,她也郑重的说道:“高元尚,北朝大皇子,当今北朝储君不二人选。”
情儿虽然克制自己冷静,但太过难以接受的真相,还是将她袭击的难以在谷底,她无力的靠在软榻上,呆滞的神情,力不从心的意识,整个人都像似被捆绑在万丈深渊中。
屋内一时陷入沉静中,宋安乐给情儿足足的时间去消耗,她能感受到情儿此时的心情,如同她得知高元尚身份时的那种失落,也许情儿相比她那时,还要更难以接受,毕竟她付出的是她全心全意的感情。
“情儿。”宋安乐试着将情儿从消沉中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