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楼沉默了。

他不是不能为沈素衣担保，而是不愿在何当归面前为其他女子担保什么，不愿让何当归胡乱猜想。

这许多年过去，他心里还没走进第二个人。尽管这件事对于何当归而言可能只是茶余饭后的一句闲话，对他而言，却是他唯一仅有的凭证。证明很久以前，他也曾抓住过真情。

只是，今时今日，何当归还会费神在他身上，去东猜西猜什么吗？

很奇怪的，沈素衣也不算多了解段晓楼，却一下子读到了他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于是，沈素衣不再淡定了。

不行，她只是一个庸俗的过客，过两三集就便当的小人物，怎么能让段少为她伤脑筋呢？这太说不过去了。于是沈素衣举手发言了：“其实我也做过不少坏事，首先我不是你们大明朝的人，其次我没申请过签证，我是偷渡来的。作为一名偷渡客，下大牢我认了！”

这罪名定得不轻，只是何当归与段晓楼都根本听不懂。

奇怪的是，陆江北却能听懂，还颔首一下，冲沈素衣微笑了：“陈姑娘果然是聪明人，你爽快，陆某也不稍加为难，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好，咱们这就上路吧。”

上路？上哪条路？黄泉路？

心照不宣？她和陆江北对彼此的了解已经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能不能放一回案件重演？

沈素衣一愣到底，一呆透顶——

神啊，大明朝还有专抓穿越人士的部门吗？她才刚穿过来几天而已，陆江北就以厨房消灭蟑螂的速度飞奔过来了！

“陈姑娘？”何当归皱眉，向陆江北确认，“她不是姓沈吗？”

陆江北手中握有关于沈素衣的情报，均属机密要闻，见这里几位都不是外人，于是他慎重透露道：“沈素衣只是她的化名，不是真名。”

沈素衣心里咯噔一跳，居然连这个也知道？不错，沈素衣只是她画画时用的笔名！

陆江北进一步透露：“此女姓陈，是陈贼陈友谅的嫡系孙女，也是陈汉反贼拥立的亡国公主。”

陆江北缓缓目视呆愣住的三个人，慢慢道：“这下子，你们了解陆某此次南行的目的了吧，不会再横加阻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