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璐挥挥手请众位商贾安静,他大声道:“他们交趾本国的国君都不拿自己的臣民当人,我们何须把他们当成人看?我们又何必替他们担忧?奴隶们如何与我们无关啊!”
众商贾听了这些便停止了议论,又开始谈论起这棉制品在市场上面的定价起来。
公孙璐送走了这些商贾,又回了邹晨那里,将今天的事情详细的禀告了一下。
邹晨听完之后笑道:“这些商贾里有不少都是各个相公和转运使的下属,他们去交趾,咱们还用愁什么?相公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自然会对交趾格外上心。如此一来,兵不血刃,交趾便入我宋境之内了。”
又说道:“若是能去高丽就好了!高丽有参,有紫杉木,若能买了他们的山林,将参和紫杉木运回国内,这些可都是宋境内缺少之物。用紫杉木制作高档家具色泽鲜艳如滴血之红,而且可以制作茶具,泡出来的茶,芬芳可口,香味绵长。西京那里有一种宝石装饰起衣物来非常的精美,紫水晶、白水晶、红玉、黄玉、软玉、黑耀石、玛瑙、天河石等,真是令人心动啊……海外扶桑那里到处都是白银和矿藏,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公孙璐听邹晨如此说,也露出了痴迷的神情,原来这些小国居然也有这么多的宝贝,局限在大宋朝之内眼界实在是太小了。
邹晨憧憬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自嘲道:“先慢慢来吧!咱们家这几年好容易在交趾站稳了脚步,用了大笔的金银珠宝才把交趾王室喂饱,不可急功近利。”
公孙璐也跟着笑笑,“这些东西,将来都应该是咱大宋的才对,就是给那些小国们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用的,白糟蹋好东西了……”
邹晨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连声夸奖公孙璐说的对。
那些商贾们,在邹家庄便住了下来,每日在邹家庄转来转去参观民居和几个作坊,有的则是去棉织厂那里转转。邹家庄的几个作坊和棉织厂倒是对他们不设防,只要有聚永蚨商号的人陪同便可以进去观看。
商贾们大部分都爱去棉织厂转,他们迷醉于棉织厂的整体分工协作,一个生产工序一个厂房,这个厂房里只做一个工序的工作,这样可以更加高效的利用了织工。
虽然江南那边已经开始分工合作,可是象这样的更精细的划分他们则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当然没有见过,因为这是后世五十年代后才有的纱厂车间划分。
他们最为心仪的则是李达水转大纺车,这种纺车造价并不贵,一部也只是数千两而已,而它能产生的效益,当天就可以见到。一天一百多斤的布那便是三十多匹,江南作坊里那种所谓的大型织布机和这个相比简直就不能称为大织机。
一匹上好的棉布,售价可以在十贯左右,而那些半旧的破损的棉布也能卖到四贯以上。
如此大的暴利,商贾们若是不动心才怪了。于是,在邹家庄中每日都有飞来驶去的信使来往于邹家庄和各个州县,他们在不停的传递着各个大佬们对这件事情的决策。
半个月过去之后,商业协会中所有京大佬的属下都同意共同操持这个棉织品的市价。为了防止被人争权,他们规定,以后凡是进商业协会的,不能再进入高层,只能做普通的商业协会成员。
商业协会在邹家庄进行了第一次选举,选举了公孙璐为商业协会会长,任期五年。又选举了十个副会长,任何重大的决策,必须有会长和十个副会长共同商议决策才可以。除了十个副会长以外,又选择了二十名理事,这二十名理事的背后都是各个经略使或转运使或是知州。
会长不得连任,每五年要在副会长里进行一次选举,副会长和理事则是可以连任。
经过商贾们的几天讨论,商业协会被命名为中华总商业协会。
一个新的商业协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成立了。
在京中的各个大臣对文相非常的感激,他们觉得棉布利润之大,文相竟然肯放手拉着大家一起赚钱,对文相的人品又多了一份肯定,比以往更加敬重他了。谁说君子不爱财?君子更爱浮财,这些相公们早就羡慕文相有一个好下属,会赚大把的银子给他,据传说那邹家每年给文相过年的年礼便是数万两的猪腰银,码成小山送过去的。自家也不求赚的如同文相一样多,只要能赚到文相的一小半便是邀天之庆了。
无形中的,文相在朝堂上的威慑力又比以前大了几分。
文相也乐啊,最近政令通达的程度真是令人惊喜,以往那些台官谏官们还经常有事没事找他的麻烦,可是最近全都闭上了嘴巴。自己接连发布了数个政令都完好的传达下去了,一时之间在朝堂之上风头无两。
不由得,文相对邹家也更看重了几分。于是他找来了自己的长子,让他尽快把七姐和五郎的亲事给订下来。
只有通过联姻才能将两个家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文相是这么想的,五郎也是这么想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