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宸知道，很难了。

这揭开的一角冰山，已经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若全部都摊开，当事实告诉他，他喜欢的这个女人，其实并非如此，他看到的她，只是一个假象。

到那时，康宸不知道，自己见到明媚会怎样。

哪怕是到现在，哪怕看到了昨晚双鱼的邮件。

在康宸的内心，始终相信，此刻在他家中那个浑身缺点，厚颜无耻，好色又爱说谎的女人，一直都是真实的，和邮件里的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雨水越下越大，霍尔远远看见康宸，吓得赶紧跑过来。

“宸帅……少夫人刚刚来电话。”

他没康宸高，努力举着伞，想替康宸遮挡住雨水，几乎整把伞都罩在康宸头顶，他的大半个身子都在淋在雨中。

康宸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告诉她，我很忙。”

霍尔很清楚的看见康宸是在挣扎之后才说的这话。

在宸帅的心里，少夫人依然是非常重要的。

霍尔小心道：“宸帅，少夫人很挂心你，听说你没吃早饭，叮嘱我一定要让您吃……您要不，去给少夫人回个电话？”

康宸冷眼扫过来，刺骨的冷意让霍尔哆嗦一下，手里的伞差点没拿稳。

康宸有时候都想冲到明媚面前，问她，她到底和沈孽是什么关系。

但是他好像，没这个勇气。

在对待明媚的问题上，他越来越不像自己。

他想变回以前那个不论任何事任何人都影响不到他，杀伐果断，冷静理智的康宸。

可是，却已经无力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