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晴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霜晴微微一怔,踏炎乌骓围着她绕了两个半圈,突然伸出前腿踩了地上那的胳膊上。
顿时,地上那个也发出了一声极为惨厉的哀嚎声。
霜晴用鸾歌凤舞的剑尖把那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出来的一个火药暗器挑飞,才飞出去没多远,那一枚“硝磺霹雳弹”已经漫天雨雾中无声的炸开,掀起一大片火光,几乎照亮了阴沉沉的天幕。
“该不会是想和同归于尽吧?”霜晴微微弯□子,低头怜悯的望着地上那个,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滂沱大雨中,带着些雾气迷蒙般的水意。
雨水顺着她早就湿漉漉的墨色长发汇聚成涓涓细流落下,身上紫色的思无邪衣裙也早已经湿透了,不过外面披着的那件素色披风,虽然也是*的,但是至少能稍稍掩盖住衣服因为雨水而全部贴身上而显露出来的窈窕身影。
地上那身着青柴衣,白笠帽却早已经被掀翻的琵琶骨被刺穿,他的武功已经废了,加上他刚刚又拿出暗器来,对硝磺的味道十分敏感的踏炎乌骓更是直接踩折了他的手臂骨。
那狠狠的盯着霜晴,奈何下巴被卸了,却说不出话来。
霜晴也不再多说话,又为安全起见,卸了那的一双胳膊后,才打算把带回去,却这时,一道近乎鬼魅的身影从远处闪现而来,几乎是瞬间,已经飘到了霜晴身前一丈远。
那是一个身材很魁梧的,他的头上带着个斗笠,微微低垂着头,把整张脸全部遮挡住了。
霜晴手执双剑鸾歌凤舞,上面火红色的孔雀羽也被雨水浸湿,泛着冰凉而冷然的水光。霜晴微微蹙了蹙眉,看见这个轻功卓绝倾盆大雨中依然飘然自若,泥泞的地面上竟是连一个浅浅的脚印都没有留下。
这的肩上还扛着根半长不短的细竹竿,竹竿的另一头上,还挑着一串乱七八糟的手——那些手透着一股冰冷的苍白,伤口处的骨肉平滑而整齐,显然是用最锋利的刀一下将其砍断的……
那些手上的血迹早就被这阵突如其来的暴雨冲洗干净,那种失血后的苍白就像是精致而惨白的蜡像,完全不似活物……
“司空摘星?”霜晴虽然看不到来的脸,却也认得出来,这的魁梧的身材、以及身上的衣物,赫然便是刚刚还给她上了一碗阳春面的“又一村”的老板赵大麻子!不过,霜晴最初的微微一怔之后,眼睛里反而流露出了几丝淡淡的笑意,她开口叫出来的名字,却令那都吃了一惊。
“竟然认得出来?”易容成赵大麻子的司空摘星身影一晃,已经出现了霜晴的面前,几乎和她脸对脸,中间只隔着一寸的距离。
霜晴眨了眨眼睛,然后果断的后退了一步。近距离对上那么一脸的麻子,那景象,果真有些骇。
“是怎么认出来的?”司空摘星也不继续往前凑了,但是还是不依不饶的缠着霜晴,想要问个明白。
霜晴偏偏不回答他,只是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愉快笑意。
“那个——”霜晴指了指司空摘星肩膀上扛着的竹竿,还有竹竿上挑着的一串用裤袋绑起来的白惨惨的十几只手,“是从刚刚那伙放火的身上砍下来的手吗?”
“不错!”司空摘星答道,然后咧着嘴一笑,“现就是顶着赵大麻子的身份,有来烧他的房子,当然得替他出气!”
霜晴眨了眨眼睛,认真的说道:“刚刚远处那阵凄厉的惨叫声,就是追上了他们后,砍他们手的时候发出来的!”
司空摘星点点头:“不错!他们来时,就已经知道了,索性直接赶了前面的树林里等着他们一行!却不想从后面居然也能追上一个!这家伙的运气倒是不错!”他低头瞥了一眼刚刚骑马跑最后,被霜晴抓到结果反倒保住了一只手的青柴衣、白笠帽的一员。
“想多了!”霜晴突然用锋利的剑尖指了指地上那一侧的胳膊,“他的手也没有保住,踏炎乌骓他胳膊上、手上踩了好几脚……”
“它叫踏炎乌骓?”司空摘星颇感兴趣的看向这匹雨水倾盆而下之时,更显毛色光亮的黑马,“是匹好马!比刚刚那群的十几匹马加起来都要值钱!”
霜晴笑了笑,拍了拍正有些焦躁的想要伸脚踹对它品头论足的司空摘星的踏炎乌骓,“是要把那群的十几匹马全部卖掉?”
司空摘星的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道:“他们把赵大麻子的房子烧了,当然要赔偿房子的钱!”
“那些马卖了之后,足够再盖一家‘又一村’的房子钱?”霜晴好奇的问道。
“应该够了吧……”司空摘星呆了一呆,他知道那些马能卖多少钱,却不知道赵大麻子重新盖一家“又一村”具体要花多少钱!
“若是钱不够的话,有法子?”司空摘星突然开口问道。
霜晴略显矜持的缓慢点了点头,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却盈满了愉快的笑意:“那是赵大麻子的房子,这些想要烧的,却是房子里的陆小凤,而不是房子,对不对?”
司空摘星点头,赞同道:“对,当然对!”
“烧房子的已经每赔给赵大麻子一只手,一匹马,若是还不够房子钱,就该由导致‘又一村’房子被烧的负责赔钱,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