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不但是江湖的老大,在宗教界也执牛耳多年。
“这李牧野构陷害人专门盯着有钱人使劲,觉嗔大师父家底颇丰,难怪对特调办这么大怨念。”坐在林国羽身边的一个长的虎头虎脑的少年说道。
话糙理不糙,老林寺的这位觉嗔大师的确是宗教界一个颇有争议的人物。身为出家人,这位大和尚却是个长袖善舞的主儿,把老林寺千年古刹的资源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他本人组建了老林寺文化发展集团,投资拍电影,潜规则女演员,出入乘坐专职豪车,等等负面风闻多不胜数。
这少年表面上说特调办构陷害人的事,却明里暗里的在讽刺觉嗔,明眼人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少年左边坐的是林国羽,右边是个长须道人,闻言不悦道:“小师弟,不得妄言,觉嗔大师德高望重,大公无私,刚才那一番话完全出于公心,他说的话也是我们共同的心声,你年纪小,又初入江湖,一定要先学会分清是非二字,否则,即便你是九元师叔祖的亲孙子,也难挡天下正道之士的悠悠众口。”
“哦。”少年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冲着觉嗔和尚一抱拳,道:“哎呀,大师,真对不住了,我呀年纪小,口无遮拦,刚才那些话呀是旁听玄尘爷爷和我爷爷聊天时听到的,一下子就说出来啦,真是对不住啦!”
这话一出口,顿时没人敢接茬儿了。玄尘虽然闭关将玄门大小事务交给了林宗方,但毕竟还是玄门之长,执掌玄门数十年积累下的威望在那里呢。而这少年的祖父叫赵九元,却世外八门之首的阴阳门的教主,身份地位绝不在玄尘之下。世外江湖的人物不在天下文武榜之列,但就实力而言,赵九元未必会比老玄尘稍差。
林国羽微微皱眉,道:“小师弟,不许调皮,两位老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小孩子家的别学人家嚼舌根,懂不懂?”
少年嘻嘻一笑,道:“我听师哥的。”
风间妙子明眸流转,看向少年,笑问道:“小兄弟直言快语,谈吐不凡吗,怎么忘了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哎呀,大姐姐你说话可真好听。”少年道:“长得也好看,出山前,我妈妈告诉我说,山外头的女人心眼都特别多,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所以我出山以后都不怎么敢跟女人讲话,可如果那些女人们都长的跟您似的,我就算是冒着被骗的风险也要促膝谈心倾述衷肠一番呀。”
风间妙子被逗的咯咯大笑,道:“还倾述衷肠呢,姐姐问你个名字都不肯说。”
“我叫赵灵宝,终南山人。”少年说道:“不是不告诉你名字,而是怕告诉你名字了,你会笑我这名字土气,其实我给自己起了个洋气的名字叫赵文博,暂时我爷爷还没同意。”
“我建议你还是叫灵宝吧。”风间妙子道:“像你这么聪明机灵的少年郎可不就是个宝贝吗?”
赵灵宝道:“姐姐,你说话真好听,声音美,语言更美,我今晚出门之前沈二伯还说你坏话来着,让我对你小心戒备,不要被你的色相迷惑,他老人家真是杞人忧天,我猜他一定没见到过你,如果见过了,就该知道只要是男人,在姐姐的妙相面前,再怎么小心戒备也没用的。”
“哈哈。”风间妙子掩唇轻笑,忽然面色一整,眼中含煞盯着赵灵宝,道:“都说童言无忌,果然是够无忌的,你呀真是个熊孩子,姐姐就当你是不会夸人,胡乱说的,如果这话不是一个孩子说的,我可真要立即翻脸了呢。”说着,翻眼看了看一旁面沉似水的林国羽。
“灵宝!”林国羽摆手将赵灵宝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道:“再要多嘴你就回终南山去,你知道我有这个权力!”转而又对风间妙子说道:“无上师,你今天召集各位宗教界人士到此的目的是商讨大事的,跟一个孩子争论不休,岂非是本末倒置,耽误了正事?”
“林主任言之有理。”风间妙子道:“咱们还是回到之前的议题,刚才觉嗔大师说的特别好,我这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各位通报一下,就是关于三个月前,白教热振活佛中毒的事情,我有证据表明下毒者是白云堂的药王传人孙少玲,而主使者就是特调办的李牧野,今天把林主任请过来,就是想听一听您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说的是实情,那这件事的确是宗教办所辖的范畴。此案涉及到少数民族的宗教信仰问题,只要揪住这一点不放,宗教办和林国羽在安委会上还是有很大话语权的。
“无上师这话全是一面之词,而且口说无凭,就这样便要让林某表态,针对另外一个平级的特殊部门主管展开调查,似乎不大合适吧?”林国羽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而且据我所知,热振活佛是通过一种类似灌顶之术的转嫁方式中的毒,这种方式倒是与东瀛式神术当中替身傀儡术相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