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的效率很高,下午就找到一处。
两人对倪明昱再三表示感谢后,当晚就搬出倪家。
晚上躺在床上,倪初夏主动问及杨闵怀的事情,“他如果不放唐风和飞扬,那他们不是一直要躲着吗?”
躲一阵子可以,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厉泽阳眸中隐隐有起伏,开口道:“不会一直的。”
很快,等这一切归于平静,有些事是要好好算算了。
听到他的保证,倪初夏倒也放心,“他和咱爸是战友是吗?腿是因公成那样的?”
提到杨闵怀,难免会多问几句。
厉泽阳沉默好一会儿,才缓声说道:“是战友,腿是爸殉职那时候伤的。”
“那于向阳的爸呢?”莫名的,就想到了另外一位年龄相仿的将军。
她只见过于诚几面,也都没说上话,但她能感觉到,他对他态度并没有明面上的尊重。
“于诚也是爸的战友,他们三人,当年是兄弟。”
世代军官,彼此是熟知的。
尤其是家里有年龄相仿的小孩,在一个大院相处久,感情自然就会深。
“哦。”
倪初夏点了头,把手里的书合上,躺下准备睡觉。
厉泽阳偏头看着,见她真的闭上眼,有些好奇问:“没有要问的了?”
“嗯?”倪初夏迷糊轻哼,说道:“都是上一辈的事,了解再清楚也改变不了什么。”
虽然她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三人的差距变这么大,但这都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就是知道也是徒增烦恼。
她现在困得厉害,只想睡觉。
厉泽阳将床头灯关掉。
他轻抚身侧女人的发,用低沉的嗓音道:“困了就睡吧。”
黑暗中,深邃的眼睛很亮,依旧深不见底,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上一辈的事情,了解再清楚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说的话,久久盘旋在脑海中,没能散去。
厉泽阳自嘲摇头,活这么多年,还没小姑娘看的通透。
第二天,倪初夏醒来时,身侧已经没人。
洗漱好,穿上外套,下了楼。
张嫂已经将早餐做好,见她下来,又重新热了一次。
“泽阳呢?”
“先生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应该挺急的,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张嫂如实回答,询问是否给他打通电话。
倪初夏偏头朝客厅看去,他的外套的确还挂在立式衣架上。
思考片刻,想到可能会干扰到他,最终没有打电话过去。
临近中午,还没见他回来,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在张嫂的劝说下,才勉强吃了几口饭。
下午两点钟,放在矮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电话是裴炎打来的。
“夫人,少爷的手机没电,让我给您打通电话,他现在不方便给回电话,您别急。”
听了裴炎的话,倪初夏眉头微蹙,脱口说:“你让他接电话。”
那端沉默一会儿,传来熟悉的男腔:“夏夏,是我。”
倪初夏小声问:“你没事吧?”
什么手机没电,不方便的,她通通不信。
“没事。”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令人心安:“这边出了些事需要我处理,等处理完就回去。”
“好,那我等你回来。”
“乖,不准不吃饭,也不准瞎想。”
说完这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裴炎担心地开口:“少爷,您没事吧?”
厉泽阳把手机丢到一边,额头浮现薄汗,闭着眼靠在后座,眉头紧拧,是在隐忍疼痛。
地上的手机,染着血迹。
“开你的车,别给我废话!”穆云轩朝裴炎吼了声,转而用剪刀将男人的衣服剪开,“先给你消毒,然后取子弹,提前打招呼,医药箱里没有麻药。”
所以,再痛也都得忍过去。
“嗯。”
厉泽阳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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