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在刚才的地方等等看,有车经过就看看,没车经过就算了!”彭大丫想了想说道。
“刚才在哪里?”
“就在边上的一个石柱旁边!”
“那我跟你一起!”
两个好奇之人又偷偷爬出了墙头,掩到石柱后面,果然没一会儿,又是几辆板车经过,车上装得全是一截一截大圆木。
童玉锦和大丫两人等到最后一辆板车时,一个用一个石子引了后面护车之人头转了一下,另一个趁人转头的时间,捞了一截圆木。
一主一仆配合的堪称完美。
等这几辆车消失时,她们抱着圆木又爬进棺材铺子里。
童玉锦抱着圆木研究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特别呀。刚想放下时,突然想起那天大丫的话,连忙对大丫说道,“把你的匕首拿给我!”
“哦”
童玉锦用匕首在近一米长的圆木两头用力的戳着挖着,果然发现圆木顶端是后嵌上去的,捣开之后,发现里面居然全是银绽子。
“三娘——”大丫捂着嘴低低的惊叫着。
童玉锦拍了一下脑门,脑子里迅速整理了一下,关于长兴府自己听到的消息,听说夏琰办了原长兴府的知府(太守),跟京城的伍大人一样没有找到赃银,而且夏琰病成这样,诚嘉帝居然都没有召他回京,难道就是为了这些银子?
会是这些银子吗?自己要如何把这个消息传给夏琰呢?
童玉锦抓耳挠腮,最后思量过后,让没有身手的美珍藏在棺材铺子里,她和大丫去粮仓通知夏琰。
此刻,午时刚过,夜色正浓,迷离的夜色中,盛夏的暑意已经退去,秋意袭来,天阶凉如水,浓浓的露水打湿了童玉锦主仆的头发。
童玉锦和大丫暗潜在夜色中,匍匐前行。她们准备先找到运输木头的源头,她们顺着板车滚动的声音逆行而去。
两人屏气循着走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市坊某个木材铺子的后院,大丫轻轻朝童玉锦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这个铺子就是前天她们见到的铺子,就是挖空圆木的奇怪铺子。
两人准备悄悄潜回去,寻找他们运出的终点。
可是铺子后院突然多出了一群人,领头的中年男人头戴披帽,吵哑之声音低低的说道,“动作要快,在丑时结束前全部运完!”
“是,主人!”
“不可大意,谁要是不小心犯了事,别怪某心狠手辣!”
“是,主人!”
“快——”
戴披帽的中年男人走到拐角的墙壁对着两个管事不知说了什么,两个管事,抬头朝童玉锦主仆隐身的地方瞄瞄。
黑暗中的童玉锦暗道不好,被人发现了!
拉起大丫的手就往胡同口奔去,中年男人身边的护卫大部分都出动了,他们一起追赶着童玉锦二人。
怎么办?女人的体力本来就不及男人,再加上后面追来的最少有二十人。
彭大丫边跑边往后面看,眼看着敌人就要追过来,怎么办?
她们刚到长兴府没几天,对这里的地形根本不熟,哪里有路往哪里跑。
有几个男人已经追上来,童玉锦和彭大丫挥着匕首迎了上去,边打边往另一条街道撤去。
“丫姐,后面这条街来过没有,通向哪里?”
彭大丫边挡刀边看了看,夜色中,她看不真切,恍忽听到了牲口的叫声,“三娘,我知道这是哪里了,再过去一点是牲口市集!”
童玉锦脑子一动,大叫,“有马嘛!”
“有,什么都有!”
童玉锦明白了,这是准备来买奶羊的,对着大丫说道,“跑过去,上马!”
彭大丫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什么意思,奋力搏起,她从童玉锦那里学的格斗术,让她瞬间爆发时连踢三人,一个蹲式扫荡腿,绊倒了后面赶上来的人,在他们被绊倒的同时,她一个反身跳跃,拉着童玉锦死命的往牲口棚方向跑去。
牲口市集里,马棚边上都有人,见有人过来抢马,大叫道,“贼人来抢马了,贼人来抢马了……”
彭大丫从怀里掏出两绽银子扔给叫喊之人,“接着!”说完,快速的解下一匹马,自己跳了上去,伸手过来拉童玉锦,童玉锦学过骑马,但是只能说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像这种逃命,她根本不行,拉住彭大丫的手上了马。
“三娘去哪里?”
“粮仓!”
“是!”
牲口市集里的马被追来的人纷纷抢了,他们跟着童玉锦出了市集巷子,到了正街道。
可能这里靠近北方,这里的人善骑马,彭大丫驾马的速度根本没这些人快,眼看就要被来人用万砍到。
童玉锦急得冷汗直往下流,手中保命的匕首划过一道弧度抛向追赶之人,可惜一个都没有伤到,她又掏了大丫的刀,这次她只瞄准马腿,用力掷过去,还是没有伤到后面的马,后面的人骑术太高了,怎么办,怎么办……
夏小开循着童玉锦主仆的踪迹找了过来,他们在大街上狭路相逢了。
“不好,头,有官兵!”
被称作头儿的看到来人不足为意:“干掉他们!”
“头——”
“不干掉他们,就是我们死!”
“是!”
童玉锦见夏小开来了,咬着的牙松了松,却发现对方不仅没有撤退,还迎上来,明白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有没有弓箭,扔一把过来!”童玉锦大叫。
夏小开听到后,示意手下扔了一把过去,童玉锦接过弓箭让彭大丫退到外围,边退边被后面的人缠上了,夏小开挥剑上来,形势很快持平。
童玉锦见夏小开没有马,马上让彭大丫靠近他,趁势把马给了夏小开,她拉弓就朝后面的马腿射过去。
一场恶战,殊死搏斗。
没有想到,敌人还有援军过来。
夏小开暗暗吃惊,长兴府到底来了多少贼人,粮仓、府衙、大街,转头对手下说道,“赶紧回去一个,让公子支援!”
“是,夏将军!”
长兴府粮仓
府军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决站战,终于控制了局面,辽人有伤有逃。
于文庭见辽人开始撤退,“公子——”
夏子淳看了看他们都上马而逃,想了想伸手制止道,“莫急,来日方长!”
“是公子,那现在——”
“府衙什么情况?”
“大部分胡人也逃了!”
“小开呢?”
“回公子,目前还没有消息过来!”
夏子淳低头想了几息:“把我的马拉过来!”
“公子,你刚醒过来,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根本不能上马折腾!”于文庭不忍心的说道。
“牵过来!”夏子淳根本不听。
“公子——”于文庭再劝。
“牵过来!”
“……”于文庭犟不过夏子淳,让人把马牵过来。
夏子淳吸了一口气,拉起缰绳,一个跳跃上了马,然后赶着马急驰而去。
看着骑马急驰而去的夏子淳,于文庭长长叹了一口气,“终是缘起时,情之所倚!”
长兴府这一夜,兵慌马乱,长兴府的老人们事后说道,“长兴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兵慌马乱过了,大旱带来的不仅仅是天灾还有人祸!”
长街上,一场激战正酣,数招对垒过后,夏小开大体明白了,对面一群蒙面人并不是什么外族人,他们是汉人,只是他们研习了辽、金之人的武艺,让他们更适合在马背上作战,至使他一直处于被动之中,急切的等待援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