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道:“首先,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进攻,敌人布局已久。”
“只不过因为大哥,二哥太厉害,使得他们在摩罗族和红土城的布局,都失败了。”
“我们尽管赢了,但确实惨胜。尽管拿下了摩罗族和红土领,但是却让我们的破绽更多了,需要防守的地方更多。”
“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断,海盗女王玉罗刹的舰队,本来是要偷袭我们镇海城的。结果我在赢州赢了,所以那三十艘大型战舰不必交出去了。而且海军攻城,本来就非常吃力,所以对方放弃了这个计划,转而去攻击我们运送座钟的舰队。”
“父亲已经去了红土城前线,所以那里肯定乱不了。”
“五叔爷镇守魔石城,监管摩罗族,这个地方一定会乱,但这个时候乱就乱吧。”
“敌人击沉了我们的运货舰队,让我们的座钟全部毁了。但根据我的估计,这个金钟大会依旧会照常进行。”
穆红玉道:“所有座钟都毁掉了,怎么照常进行?”
无缺道:“在这之前,不是有仿造我们摘星阁的座钟吗?只不过鲜有人问津。”
穆红玉道:“对,我们的座钟是小梵一个人设计出来的,只有她一人掌握核心机密。其他仿造的人,根本不如我们家座钟的质量,走时误差很大。”
无缺道:“但如果我们核心的图纸已经泄露了部分呢?又比如对方找来了大师级人物呢?这一次金钟大会,为了一次性赚到两百万两,我们直接把所有的库存都拿出来了。结果所有的座钟都被毁掉了,那金钟大会就会出现空缺。如果有一家势力,把准备依旧的座钟推向金钟大会,而且质量和我们相差无几,那么商人们会不会心动?会不会大批购买?”
穆红玉道:“商人有奶就是娘,这是一定的。”
无缺道:“梵梵这个人太心高气傲,人缘一般。所以我估计,敌人很早就对我们摘星阁进行了渗透,而且还秘密挖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摘星阁会有大批的工匠离职。而且那个试图对摘星阁取而代之的势力,很快就会出现,而且就在镇海城。”
穆红玉道:“那我们就派兵,封锁真个摘星阁,任何人不得离开。”
无缺道:“不,任由他们走。我们需要麻痹敌人。”
穆红玉道:“怎么说?”
无缺道:“我们抵押黑金城,向天下会借贷了一百万两银子,半个月后支付。我们欠士兵们的抚恤金,一百二十万两,也是半个月后支付。这两笔钱,一笔都亏欠不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所以我们要在半个月内赚到二百三十万两银子。”
穆红玉道:“这,这怎么可能?”
摘星阁是用了好几年的信誉铺垫和饥饿营销,加上好几年库存的座钟,才可能赚到二百万两银子。
如今,摘星阁完全空了,没有任何库存了。
想要半个月内赚到二百万两银子,何止难如登天啊?
完全是白日做梦。
无缺道:“我已经有思路了。”
穆红玉惊讶,半个月内赚二百万两银子,你都有思路了?
天下间,根本没有这样的生意。
就算去抢,放开了抢,半个月也赚不到二百万两银子。
穆红玉道:“在哪里赚?”
无缺道:“当然是金钟大会,因为短期室内,只有金钟大会上的这些商人们,才预备了这么多钱等着我们去拿。”
穆红玉更加惊诧。
这更加不可能了。
摘星阁七千只座钟,全部毁掉了,沉入海底了。
金钟大会,已经没有东西可卖了。
不但赚不到钱,反而会砸了摘星阁的招牌,而且为敌人做了嫁衣。
从今以后,金钟大会便会成为竞争对手的赚钱舞台了。
而现在无缺竟然说,依旧要利用金钟大会赚到这二百万两银子。
穆红玉完全想象不到,该如何做到?
完全没有一点点可能性。
无缺道:“我们不但要在金钟大会上赚到这笔钱,而且还要把试图取代摘星阁的这个竞争对手,彻底置于死地。”
穆红玉望着无缺,看他完全胸有成竹。
“为娘完全想不出来,这该如何做到,但为娘选择相信你绝对不会信口开河,你就放手一搏。”
无缺道:“金钟大会一般持续多少天?”
穆红玉道:“金钟大会六天之后进行,持续七天时间。但其实每一次的金钟大会,第一天就会卖得干干净净,后面的六天,完全是吃喝玩乐,拉拢交际。”
无缺开始估算时间,尽管非常非常紧张,但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穆红玉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计划?”
无缺道:“今天晚上,或者是明天。”
穆红玉道:“为何不是现在开始?”
无缺道:“因为敌人的第一波攻击马上就要来了,这一波攻击,完全就是冲着我来的,要直接将我置于死地,几天之前,就挖好坑等我了。”
“这是敌人的试探性攻击,但对于我来说,却是致命的。”
穆红玉道:“什么攻击?”
无缺道:“您很快就能看到了,尤其父亲已经带兵离开了镇海城,那么敌人就会堂而皇之冲入我们家。一旦他们得手,就会让天下人看到申公家族的虚弱,那接下来更致命的攻击,就会源源不断杀来。”
穆红玉道:“这就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敌人这第一波攻击,是试探性的,但会非常恶毒。一旦我们挡不住,那接下来就会有上百拳打过来,将我们置于死地。”
无缺道:“对,就是这个道理。”
穆红玉道:“这是敌人什么时候挖的坑?”
无缺道:“算时间的话,应该是四五天之前。虽然有点仓促,但敌人挖的坑,极度完美,而且极度歹毒。若非我当日识破,今日大母就要为我收尸了。”
这话一出,穆红玉脸色剧变,心脏猛地一揪。
然后,她的眼睛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杀了他,不管是谁要陷害无缺,将他碎尸万段。
她,她已经几乎失去两个儿子了,现在竟然有人要他第三个儿子的性命。
杀他全家!
无缺笑道:“当时傅采薇来访,就是在给我最后的机会。那个时候如果我妥切,并且背叛闻道子山长,改投保守派的话,那么他们就会放我一马。但是我拒绝了,所以他们就该出手了。”
接着,无缺道:“大母,我们该出去了,家臣们该等急了。”
侯爵府大堂。
大母穆红玉没有坐下,而是站着。
望着满厅的家臣,还有将领。
尽管努力在掩饰,但所有人还是看得出来,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有些惶恐。
申公家族出现危机了。
而且这一次危机,很难渡过。
在场家臣,文的以公孙野为首,武的以申六奇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