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点!”这是邱夫人的声音。
“别说了,人早就走远了。”邱大人说道。
邱夫人一脸担心:“老爷,你看……”
邱大人叹道:“想出人头地,唯有如此了!”
邱夫人叫道:“可这外面多凶险。”
“不凶险,能让他加官进爵?”邱大人反问。
邱夫人提醒叫道:“老爷,三儿可是你的嫡幼子。”
邱大人挥了挥手:“别说了,太子殿下当年为了从他舅舅手中分得一杯羹,南征北战,有一次差点命丧潼门关。”
邱夫人唬了一眼邱大人,“当时,京都的人都听说太子都快不行了,可是人家毕竟是太子,我家三儿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跟着救他命。”
邱大人仿佛没有听到邱夫人唠叨,继续说道:“自从五年前潼门关一战之后,二十岁的太子从此不再上战场,十七岁的三王爷顶了他的位置,按道理来说,太子年纪不大,完全可以再上战场,可却再也没有上过战场,到底是为了兼顾京都,还是有什么隐情,让他把大统率的职位让给了三王爷?”
邱夫人别了一眼自家老爷,说道,“人家兄弟合力,一个顾内,一个兼外,其力断金,多好!”
邱大人自言自语:“可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邱夫人说道:“能有什么不对劲,太子殿下,现在不是慢慢把持了朝政!”
“这倒是!”邱大人想到被分了羹的国舅爷——文国公,是舅甥又怎么样,在权力上,从没有亲情。
文国公府
傍晚时分,文国公正在穿衣戴冠,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文国夫人站在边上哀声叹气。
文国公不满的皱眉:“这副德性干嘛?”
文夫人叫道:“你儿子出去鬼混,你也出去鬼混,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
“无知妇人,我这是出去鬼混吗?”文国公瞪了一眼老妻。
文夫人哼道:“一边做事,一边鬼混!”
“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会没有应酬?”文国公不屑的反问。
“你……”文国公夫人被他毫不遮掩的话气得胸口起伏,“人家两个没娘的孩子倒从不出去鬼混,你倒好,不仅自己鬼混,还让儿子们鬼混。”
文国公看了一眼老妻,哼道:“你以为那两个不爱红颜、美酒?”
“你这话什么意思?”文国公夫人好奇的问道。
“老大想嫖都嫖不了。”文国公讥笑一声。
文国公夫人嚯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文振,你这话啥意思?”
文国公理了理衣袍,阴阴一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那……老二想嫁给他,你为何不阻止?”文国公夫人惊讶的问道。
文国公没有吭声。
文国公夫人见男人不回话,大概明白了,拍拍自己的心口,“幸好没嫁。”
“果真是妇人之见。”
“你什么意思,不会拿妍儿的下半辈子做……”
文国公瞟了一眼发妻,“生为陆家的人,不为陆家做出贡献,那锦衣玉食养她何用?”
“文振,你的心也太狠了吧!”文国公夫人感到心发寒。
文国公讥笑:“放眼京都看看,就我陆文振一个这样做吗?”
文国公夫人眨了几眼,不吭声了,可是为人母的心却凉起来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我走了,晚上不要等我回来!”
文国公夫人都懒得开口,无力的挥了挥手。
京城大街,华灯初上,晕黄的红灯笼、各式气死灯,给整个古城披上了神秘的面纱,车水马龙喧嚣着京都夜景的繁华,而这繁华都是属于男人的,他们穿金戴银,锦袍华服,出入各式酒楼、妓馆、会馆……
其中某座酒楼掩映在各式热闹的建筑物中,显得安静、低调,整座小楼,总共两层且包间不是很多,不仅如此,别人家都是敞开大门做生意,它却是闭门做生意,权贵的马车都从后院绕过进了酒楼,人当然也从后面进了酒楼,文国公跟着一个清秀的小厮上了二楼,进了最奢侈的一间包间,里面已经坐了几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从他们衣着打扮来看,非权则贵。
“国公爷,您来了!”
文国公点点头,“你们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
文国公撩起袍角坐了下来,马上就有侍女上前,送上手巾、洗脸水,伺候他清了一把脸,清脸之后,上了最上等的茶汤,他笃定的喝了一口,在嘴里品了两下才又开始说话,“最近各位怎么样?”
“国公爷,这青黄不接的时候,你说能怎么样嘛。”
“是啊,国公爷,现在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啊!”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叽叽喳喳的说不停,文国公只管呷着茶水,等他们抱怨的差不多了才说道,“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以前推荐的一些人,跟着太子、老三到任上,不是吓得逃回京城,就是留在任上被敌方杀了,这最后一次推荐是两年前江城那次了,结果也跟着江城轮陷被杀了,之后,太子的羽翼就丰满了,现在已经不从京城调人了,直接用了当地人,我们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国公爷,我们没插上人手,这南边的事怎么能有我们的事嘛?”
“太子说不要所占之城的粮食,那意思岂不是税赋不走朝庭,难道连大司马(掌军政和军赋)都没权过问?”
“大司马一职已经空置很久了,大司马之事实际上都由太子掌管,太子说不走朝庭,那就不走朝庭了。”
“国公爷,你觉得呢?”
“我这不是找你们来商议了吗?”
几人一听文国公这话,就知道他放态度了,赶紧挥了一下手,让伺侍的丫头、小厮全都出去了。
“国公爷,你想怎么办,叶家是少司马,京城内外的粮食都被他们控制了,现在南边的粮食,我又插不上手,这局势对我们可大大的不利。”
“是啊,得想出对策才是。”
“听说王上这几天不在道室里静修了,既然这样,就让他上朝,然后我们……”
文国公等人头靠头挨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很久。
王府
夏宗泽刚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准备回内院陪林怡然,四喜别着佩刀急匆匆的进了书房,拱手说道,“爷,我们的人探到文国公和那些老家伙见面了。”
“嗯,我知道了!”夏宗泽眯起眼。
四喜说道:“王爷,他们可能是为了夏收税赋的事。”
夏宗泽冷眼幽光,轻轻说道,“我一分银子都未要朝庭的,自己长的粮食供自己的军队消耗,想伸手过来,没门。”
“那现在……”四喜担心的问道。
夏宗泽笃定的回道:“别急,让他们嘣哒,只有嘣哒了,才好捉到短处。”
“是,我明白了!”四喜转身又出了书房。
过来收文件的范先生看着夏宗泽,“看来这个夏收,日子不好过。”
夏宗泽眯眼背起手,出了书房,抬头看天,星空一片灿烂,“先生——”
“卑职在——”范先生连忙上前。
夏宗泽说道:“给南边三城去信,让他们务必做好夏收一切事宜,至于税赋,除了供应军队必要的粮食外,以最低课税收民众税赋。”
“是,王爷,属下知道了。”
夏宗泽再次说道:“跟几个守官打声招呼,新婚一满,我就会回去。”
“是,王爷——”
夏宗泽边走边思回到了后院,到了房间门口,门口边站着小丫头小南,“王妃呢?”
“回王爷,已经睡了!”
夏宗泽惊讶的再次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时辰也没多久吧?”
小丫头那里敢多话,低下头,不敢吭声,边上厢房里的李嬷嬷上前行礼,“回王爷,可能是新婚还没缓过劲,王妃这段时日一直比较累,一有空闲就困过去了。”
李嬷嬷这段话,让小姑娘来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是夏宗泽听出这话中之意了,说什么新婚还没缓过劲,就是提醒自己,那意思是说,王爷新婚差不多了,别再贪欢了,你看你,贪得王妃有空就睡觉,成什么样子。
夏宗泽帅脸一红,抬脚、伸手推门,轻轻的进了房间。
李嬷嬷轻轻摇了摇头,年轻人啊,贪着欢就不知道节制,等老了怎么办?
房间内,林怡然正四脚八叉的躺在床上,真睡着了,身上盖了个薄被子,腿、脚有一半伸到外面了,露出嫩乎乎的脚丫子,夏宗泽忍不住坐到床边,拿起她的小脚丫放到唇边亲了一下,亲完之后,伸手揉搓着小脚,感觉真好!
天天被夏宗泽压榨,林怡然正在酣睡中,感觉自己的脚有点痒,下意识想缩起来挠两下,可是居然缩不了,迷迷乎乎中噌了两下也就放弃了。
夏宗泽一个人亲得不亦乐乎,可是亲着亲着,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赶紧忍住!
呀,夏王爷知道节制了?
年轻气盛,憋了二十二年的夏王爷,一旦开了荤,好像没什么定力,虽然一直以来,他自认为自己有很强的自律、自控能力,可是……
我们的夏王爷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劳累一天,身上好像都是汗臭味,赶紧洗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