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学些什么？”太后温和侧了侧身，问道。

“前一阵子，一直学皇者之说。”林晗抓了抓手下布料看着两个瞪大眼睛人，一副赤子表情：“母亲说，皇帝是世界上不好做工作，做好了是应该。做不好，就是罪过。所以，要以后体谅一些。毕竟林家要起来，靠还是我们这些。不过……现倒是不学了。”

“为何啊？少君是可以进来，我对她那个人也是好奇很。只是这些日子，倒是不好喊她过来。”

“母亲说……当初学那些是为了做好臣子，之后我只要学习如何做一个纨绔就好。”林晗眼中带着笑意：“母亲说，成王兄是一个绅士，懂得身份处境。我是小孩子，日后面对是比我还小侄儿。与其日后因为权益伤了感情，不若做个能够陪他们玩和捣蛋纨绔来好。横竖，圣上也不会因为我生性荒唐一些，而制罪于我。而且，母亲说当王爷比当皇帝……还倒霉！”他后声音很小，细碎似乎没听到。不过太后则笑得伸手锤床：

“我素是听闻她是一个有意思，却不知道如此有意思。这皇帝都是吃力不讨好活了，怎么这王爷还能倒霉不是？说说……哎哟哟……真是……”

“您不怪罪？”林晗眨眨眼睛，笑了：“因为王爷做好了，是为君分忧本分。做不好，会伤了皇室脸面。做太好，会被小人认为是谋权篡位。做太差，是说皇家不会教育人。怎么……都不好。所谓恰倒其分，母亲说那是累死圣人都做不得。不好！”

“这倒是肺腑之言！”太后笑够了，感慨说道：“你是个有福气。”

“嗯！”林晗诚恳点点头，看着太后摇头笑笑。然后带着一份骄傲说道：“能认她做母亲，是我大福分。”

“这话不假，这些日子我知道她忙碌。听说，还要代表林家去参加会盟？”

“是！”林晗点点头，他看着太后：“您能跟皇上说说吗？让成王兄多照顾一下，那边人……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你见过？”听到这个，太后来了精神。今天本来是想见见这个突然冒出来孩子，结果没想到还会有收获。她想上靠了靠，林晗恰如其分拿了软枕垫她身后。端了茶给她用了些，才缓慢讲道：

“早年我年纪小，母亲说光是读书不能表示我能够日后掌控家族大方向。所以要我趁着年幼多走走多看看，就送我去了陇西那边舅公家。伊楼家。哪里看着……不太喜欢。就如您是太后，安礼我是不能如此跟您亲近。但是您很好，我也觉得很好。”

“他们家规矩多吧！”太后觉得，自己能够想到一个被亲情环绕孩子，突然面对一个全部靠规矩堆砌环境，肯定会觉得不好。

“伊楼公他们很好，可以跟您一样。但是其他人家，不好。有几家，似乎很看不起我们这种从这边过去。要命是，他们那边公子少爷都是涂脂抹粉……我看不惯。若是北面风硬，用些油膏子，还可以。而且，那边内里看着比这宫里，还要严。有一次那边哥哥带我去多兰家走动，他们家内院用不仅仅是内侍不说，连用餐规矩，都是成套。”林晗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喜欢。

“那大概是老礼吧！”嬷嬷笑着道：“开国时候，是有过一阵子。但是木家到底是从养马起家，多少也会觉得受不了就改了。一个皇帝一个皇帝改，终就变成现这种面子上过得去，里子随意了。”

“说是从唐传下来，可我后来去了张家，他们家也有唐随老礼，可没见比他们家那样！”林晗孩子气撇撇嘴，看得两个人都觉得贴心。这孩子聪明，有主见但是却还戴着赤子之心。这就好了，就够了！l*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