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张二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状况,看到外面急匆匆跑进来面色紧张的几个人,张二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无奈。
“爹,娘,你们来了......”
虽然全部接收了这个身体里张二的记忆,但是要向陌生人喊爹娘,张二还是有些不适应。
“儿子,你总算醒了,可把为娘担心死了......怎么样,还有哪不舒服?我再请先生给你看看!”说着,张母的眼睛里已经挂上了泪花。
“哎呀,行了,小兔崽子醒了就行了,下次长点记性!强出头有什么好?”
张宗汉,也就是张二的父亲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吓得他缩起了脖子。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咱儿子呢,老大现在不知所踪,张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出点什么事......我也不活啦......”说着,张母刚收起的眼泪又有往下掉的趋势。
见此,张宗汉也连忙摆手,“好了,好了,妇道人家!这么惯着,总要出事!这次是个教训,还好那个年轻人的手下没下死手,不然我看你这条小命就不保啦!”
听到父亲的话,张二不由撇嘴,在心中暗道
“没下死手?这个身体里的张二分明已经死了!如果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恐怕现在张家已经在给自己办丧事了吧?那个年轻人的手下往自己身上拍了一掌,看似表面没什么问题,可是身体里面......”
回想着那时浑身像无数根针扎一样的感受,张二不由打了个寒颤。
“爹,那人究竟是谁?那么嚣张?”
“这个......”张宗汉犹豫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别问了,这次就当吃个教训了,你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了。”
说着拉着张母向外走去,在门关上之前,张二听到张宗汉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太多事是道理讲不清的......”
听到这句话,张二的身体不由一震,随即苦笑:“哪个世界又不是这样呢......既然来了,总要留下点什么在这个世界,证明自己来过,最少让我去皇宫刻下‘张二到此一游’也算是没白来不是?”
这么想着,张二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鲜花以及泥土的芬芳随着春风吹进了屋内,感受着从肺部一直到全身的愉悦感,张二突然有种诗兴大发的感觉。
张了张嘴,半天没想出什么好词,只能发出一声感慨:“啊,春天,交配的季节!”
“砰!”
外面扫地的福伯听到自己少爷的话,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张大了嘴巴,没想到一向斯文的少爷竟然能说出这种有辱斯文的话来......一时间他呆立当场。
时间就像一个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过你的身边,偷走了你的青春。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也让张二完完全全的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也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如何的。
张府,也就是张二这一世的家,地处大汉朝南阳郡涅阳县,家主张宗汉,也就是张二的父亲。
两个少爷,大少爷张伯风,五年前不明原因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二少爷张二,为人谦逊,好打抱不平,而这次的事也是因为自己强出头才造成的。
张家世代为官,但是到了这一代,已经大不如从前,张宗汉也只能借助祖上的基业,换来这么个小地方的闲职。
大汉朝地大物博,上百个大郡,下辖上千小郡,而小郡下面又有数不清的县,总之,如果涅阳郡是蚂蚁,整个大汉朝则有大象那么大!
当知道这些的时候,张二的嘴巴都快能放下一颗鸡蛋了。因为他以前听驿站的军人说过,他骑着快马从涅阳县边穿过来,整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虽说中途不免休息,但是想想前世从一个省到另一个省骑着自行车也不用两周吧?
这军人骑着朝廷的快马竟然需要三个月才能穿过一个县?这大汉朝到底有多大?怎么跟自己从历史书里看到的不一样?
“难道自己来的这个大汉朝和前世的不一样?”
张二只能将原因归于此,除了这个,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这一世的张家虽然已经没落,但是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所以张二平时也是衣食无忧,喜欢阅读书籍。
“这跟前世的自己简直太像了!”
张二如是想到,但是后面加了一句:“虽然自己喜欢看的是小说,而这一世的自己喜欢的是所谓的‘正经书’。
除了看书,张二还喜欢到处打抱不平,哪有不平事,哪就有他,想必也跟他看了那么多的游侠传记有关吧。
这次的事情就是他见到一个满脸盛气凌人,一副高高在上表情的年轻人当街调戏女子,甚至连续打死打伤四五个那女子的家丁才与之冲突,没想到......打抱不平,竟然把小命丧在了那里。
“唉,虽然觉得你有点傻,但是谁让我跟你有缘呢?你的仇我接下了,一定会想办法替你报的,放心吧!”
说完这些,张二不由感觉一阵冷风从身边吹过,吓得他一个哆嗦,“我靠,没有这么灵吧?”
“少爷,少爷,到时间了,咱们走吧!”
风风火火跑进来的小厮名叫春子,是张宗汉买来照顾张二的,此时他背着一个包裹,手里拎着一个盒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张二跟前。
“嗯,走吧!真是期待这个世界的学堂是什么样子呢......”说着张二抢过春子手里的盒子朝外走去。
“少爷,我来我来!怎么敢让少爷拿!”
春子见张二拎着盒子往外走,急忙抢过来,一脸的诚惶诚恐。
“你小子!算了,这次你拿着吧!”张二也不与他争,任由他拎着盒子一同出门了。
张二这是要去学堂学习了,按理说张二身为官家子弟,应该请先生到家里来授业的,但张府经济情况还是让张宗汉放弃了这个打算,还是让张二去了学堂。
当然了,去的也是官学,并不是私学。
到了学堂,同窗们见到张二,一个个的表情都比较怪异,有人假装没看到他,有人则是冷眼以对。
张二也不在乎,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好歹也是个官二代,在场的不过是些商人子弟,凭什么就瞧不起他?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家‘请不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