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刹车声,车停在大凯眼前,车门哗地打开,大凯没有犹豫,嗖的一声蹦上公交车,待他站稳,看看车里,没几个人,都直直地坐在车座上,看不清面目,车子慢慢开起来,好像觉不出它的晃动,但眼前景物在向后退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售票员大姐,穿着一身看不太清的工作服,声音有些冷硬地问大凯,“要在哪站下?”大凯抬头看她,是一幅看不出是哭是笑的面容,心说这几天净碰上古怪事,今天又坐上了一辆古怪车,大凯回答了一句古怪话,“我也不知道哪里下。”
这位大姐的回答更古怪“那就选好一站准备下。”
“好吧”大凯心想,“那就选好一站下车,”车一站站开过去,隐隐地在一站停下,大凯看到站牌上写着九台站。大凯心说,九台,这个名字挺好,就这儿了。他招了下手说,“大姐我在这儿下。”
车唰地一声停下,大姐毫无表情地说了句,“下吧,还好。”
大凯纳闷,“下吧就可以了,怎么还好?”大凯抬腿下车,正要迈下去时,大凯突然想起,大喊了一句“大姐我还没买票。”
大姐一句话回给他,“这车不用买票,你上车来就是票。”
大凯满腹狐疑地下了车。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晚昏,视线变得模糊,眼前一条十字道路,他就站在四路口上,路不宽,两边似有一二层的简陋房子,或是平房,一片荒凉,感觉是在城乡结合部,阴惨惨的看不见人,大凯心中忐忑不安,急着找到人问路,引目远望,看到远处有一人坐在路边,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大凯急忙走过去,定睛看,是一位老者端坐在一条小凳上,摇个折扇,悠闲地乘凉,大凯走过去,对老者恭敬地说“老伯伯,请问,这个地方叫九台?”他抬头看看这位老伯,发现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老伯稳稳地看他一眼说“对,这儿是九台。小伙子,到这儿来做什么?”
大凯答道“我也不知道到这儿来做什么。”
老伯哂笑一声说道,“你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来这儿干吗?”
大凯觉得自己迷糊得厉害,口中冒出一句“老伯,您看我可以干点什么。”
老伯说道“你既然说的是糊涂话,我老汉也只能陪你糊涂语了,你就在这儿随便走走吧,走到哪算哪儿。”
大凯说“也只能这样了。老伯伯,您能告诉我,我怎样回去啊?”
老伯伯摸了一下下巴答道“能不能回去,在你了。”
听老伯伯这样一说,大凯心不由不得慌乱地落荒而走,在街上深一脚浅一脚,看周围,好像城郊结合部的平房,二层房,有的房子有大院子,有的拆得七零八落,只是看不到人烟,大凯东张西望,看到有一个大院,大院门边,挂着一个竖牌,上面的字好像是通达物流站几个字,里面有二层楼,楼上有灯亮,窗里有人影晃动,大凯惊喜万分,总算有个人影儿了。仔细看那人影,好像是个女孩子的人影,而且她的身上映出一点粉红色,大凯心中涌起热望,难道是她在那窗子里,大凯急忙朝这家大院走过去,大院门虚掩,大凯正想推门进院打听,院门开了,走出几个人来,隐约看着是四十来岁夫妻俩,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大凯正要上前搭问,那夫妻两人看了他,一脸厌烦地说道“灯子,你来这儿干吗?”
大凯非常奇怪怎么叫他灯子,纳闷地说“我想进去看看行不行。”
女人说道“我告诉你灯子,这儿用不着你来照亮儿,你快点走。”
说完,不客气地用手死命拦他,大凯只好退步离开,回身看,那几人步履踌躇地背对他走,走几步突然回头,向他追来,男的大呼,“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大凯感觉此时裂心般的恐怖,加大步子逃跑,只听得后面脚步越来越近,几只大手抓上来,大凯大叫一声,心脏剧烈跳动,脚跟有些不听使唤,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动弹不得,大凯绝望地等着那一双双手抓到自己的身上,但是等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变化,抬眼一看,是几个人横竖地倒卧在眼前,一股股血腥味道刺入鼻孔,由于大凯扒在地上,看不清楚人的面容,只能察觉到血液顺着他们身上泊泊流下,紧张之中,大凯听到远处传来尖尖的女孩子呼救声,他抬头看,影绰绰是那个大院二层楼里传来的声音,大凯使出平生力气想站立起来,却说什么也挣扎不起来,眼前一黑,知觉丧失。